内控失调的悲剧,时空客被董事长坑了六千多万证券
大部分企业创始人,最后会通过出售公司股份的方式套现,而新三板有一家公司的创始人,却选择透支公司信用“套现”,几乎将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推向毁灭边缘。
今年5月份,时空客(831335)闹出了新三板一桩大新闻——公司实际控制人王恩权因占用资金前往公安局自首,这起丑闻将这家公司连同被掏空的家产一起公之于众,随后引发了多骨诺米牌效应:多位公司高管离职,遭追讨数千万债务,一张张法院传票送达。
如果说“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仅是影视语言的夸张表达,那么用“内控引起的家破人亡”来还原时空客的悲剧命运则是贴切描述。
时空客遭多个债主集体起诉
2016年4-5月,通过时空客、审计机构和大连证监局的多方核查发现,时空客董事长也是控股股东王恩权在2015年年初占用公司资金241.2万元,在2015年度累计占用资金高达1.86亿元,除去偿还部分,截至年底尚欠公司6607.7万元。
这起始发于4月份的实际控制人占款案件,在时空客6月和8月份披露的9份涉诉公告中,逐步还原出王恩权是如何通过公司名义举借外债,进而达到占用资金的目的,并在事迹败露后,公司遭遇多方债主集体起诉讨债。
自王恩权占款事发后,时空客成立了债权债务核查小组统计公司或有负债金额,根据债权人的申报情况,结合债权人主张债权时提供的证据,经统计,时空客或有负债合计金额约6504.2万元,均为王恩权以公司名义对外借款,款项全部落入王恩权私人账户。
实际上,作为时空客的控股股东,并在公司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职务,王恩权要以合理的理由取得公章并不困难。但令人吃惊的是,时空客的内控制度几近于无,对于王恩权频繁动用公章进行借款的行为毫无约束。
2015年时空客营业收入为3498.83万元,净利润为-18.47万元。就这样一家营收水平低,盈利能力弱的公司,董事长一年来前前后后利用公司信用,以各种另类方式,像刷信用卡一样“透支”了将近1.9亿元,时空客竟无一高管有所察觉。
也许正如时空客的自述,大股东能够只手遮天,以公济私,源头全在于公司内控制度运行失效,导致实控人权力集中,凌驾于内部控制制度之上。
而最后还是其主办券商东兴证券在督导2015年度报告过程中,发现了公司存在关联方占用资金的情况,由此揭开了这场大型悲剧的开幕。
六千多万外债原来是这么来的
6月17日,时空客连发四则涉诉公告。根据其中信息,在2013年至2016年的三年时间里,王恩权以时空客资金所需为由,动用公司公章签订了数份借款合同。
自2013年11月至2016年2月期间,王恩权向自然人江海英借款十笔,累计金额403.4万元,王恩权为其中的342万元借款提供担保;2014年7月,王恩权的资金链显得尤其紧张,先后向大连中山开和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和自然人张红分别借款200万元和800万元。
此外还有一笔550万元的借款,债权人解春雨已向法院提出了财产保全申请,要求冻结时空客、王恩权银行存款550万元或查封等值财产,并查封王恩权持有的时空客全部股权。
四位债权人集体起诉时空客,要求其偿还合计2069.4万元债务。受上述四诉讼的影响,时空客的基本户已经被司法冻结,公司的业务收付款项无法正常运营。
紧接而来的是8月5日,时空客再发五份涉诉公告,这五起诉讼属于债权人口头告知,但公司目前尚未收到任何法院送达的涉诉文件。公告显示,五笔借款涉诉金额达409.92万元,集中发生在2016年1-3月份,借款主体均为时空客,款项全部汇入王恩权的个人账户中。
2011年起至2016年,王恩权多次向自然人于世良借款,共计写下借条九张,本金合计109万元;2016年1月17日和28日,王恩权向自然人李朋和孙海云各借款50万元;仅隔一天,1月29日,王恩权又向自然人牟艳春借款150万元;3月10日和14日,王恩权再向自然人王魁借款130万元,并承诺与时空客承担共同偿款责任。
而上述2479.32万元债务还属于冰山一角,仅仅是名目繁多借款的一小部分。时空客表示,还有部分债权证据形式复杂,借款的凭证有加盖时空客公章的借款合同、借款担保合同、股票发行认购协议、收据、借条、收条、收款确认书等多种,潜在债权人提供的证据虽盖有时空客公章,但资金路径为打入原实际控制人王恩权个人账户,资金并未进入时空客公司账户,这部分等待进一步确权的负债合计金额约4024.88万元。
董事长自首 资金窟窿谁来补
时空客实际控制人王恩权占用公司资金暴露后,5月5日大连证监局向时空客下发《行政监管措施决定书》,5月12日风暴中的男主角王恩权终于露面,前往大连市公安局自首。
解读君查询发现,时空客股东人数超过了300人,股权分散,公司董事长王恩权持股比例仅为11%。有业内人士认为王恩权自首可能来自内部压力,“王恩权私下挪用资金,没有及时通知其他股东,侵犯了他们的权益,造成了僵局。在此种情况下,自首是最好的出路。若不如此,其他股东或会起诉他。”
虽然王恩权主动投案自首,并被要求于三个月内即7月底归还占用资金,但根据时空客7月4日的公告,截至6月30日,王恩权占用资金余额6216万元,净偿还额391.7万元,实际还占用6607.7万。也就是说,占款事发后王恩权一分钱也还没换上。
受占款风波影响,时空客股价自5月9日起一路走跌,至11日收盘价仅为1.42元/股,距最高价跌去63.59%,并于5月12日申请停牌,至今尚未复牌。
即使按照1.42元/股的交易价格,王恩权目前在时空客的身家(持有公司618.5万股股份,占总股本的10.54%)只值878万元,就算变卖了所有股票,也不够还债。
王恩权因为此事已于5月11日递交了辞职报告,不再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职务,随后时空客其他18位股东与其解除了一致行动协议,时空客变成无实际控制人状态。
受此事影响辞职的还有时空客董事兼财务总监贺云霞,6月15日公司董事、董事会秘书兼副总经理张海红也提交了辞呈。同日,时空客董事会审议通过了选举杨越宇为公司董事长,这位新董事长并非公司股东,此时走马上任可谓临危受命。
讲到这里,时空客2015年悲惨故事差不多到了剧末,如无大反转的话,未来局面应该堪忧。看客者众,接下来就是等个大结局。但对于时空客和它的投资人来说,真正收拾烂摊子的时刻才刚开始,偿债之路看起来艰辛漫长,随时都有可能要赔上公司基业或使投资血本无归。
截止2015年年末,时空客总资产为1.74亿元,净资产为1.48亿元,资产负债率14.45%。时空客目前累计的涉诉金额已经超过公司2015年经审计净资产绝对值的44%,目前公司基本户已因上述诉讼被冻结。
时空客用如此巨大的代价换回的教训,值得所有公司管理人员铭记:内控和管理工作一刻不可松懈,否则公司将会死在内耗外患上。
(来源:解读新三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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