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近75%的大学生闲暇时间用于上网,19.3%的人把网络自媒体作为最可靠的信息来源业界
一项调查结果这样勾勒北京大学生的“标准”面貌:他每天的上网时间有7成的可能超过两个小时,上网、睡觉和社交是他最主要的课外活动;他最大的压力是学习和就业,他有近四分之一的可能会面临学习困难;他的月消费水平较大可能在800~1600元之间,其中,社交、娱乐、购物等占有较大比例。对于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他的预期薪酬为6668元,留京工作是最普遍的期望;他有极大的可能认为个人能力与自我奋斗、诚信等良好品质是一个人在社会生存和发展最主要的依靠,人生价值在于奉献是他较为认同的观点。
这些对北京大学生特征性的细节描写来自共青团北京市委联合课题组。针对北京大学生群体,课题组按照学校在校生人数的1%比例进行抽样,样本数为8143个。其中,普通高校7466个,民办高校677个。同时,通过面谈、 访谈等发放问卷88份,总样本数为8231个。
近75%的大学生闲暇时间用于上网,19.3%的人把网络自媒体作为最可靠的信息来源
和王可相比,就读于北京一所非985、211高校新闻学专业的大四学生郑力(化名)对网络的依赖性更强。用他的话来形容:“没了网络,生活都会错乱。”
郑力给自己的“上网时间”算了笔账:首先,除了睡觉和体育课外,手机几乎不离手。他每天使用时间最长的软件是传说中的手机三件宝——微信、QQ和淘宝;其次,郑力每天至少有3个小时沉浸在网络游戏世界中,“打DOTA、踢实况”成为每天最放松的项目;此外,睡前看一集美剧也花费他至少1小时,这其中还不包括和女朋友微信交流的时间。
这一算,郑力每天“全情投入”网络的时间超过5小时,最多时甚至达到8到10个小时。
联合课题组的调研数据显示,有74.67%的大学生的闲暇时间主要用来上网,70.3%的大学生平均每天用来上网的时间超过两个小时。
其中,和郑力一样上网时间超过5小时的大学生占了13.1%。其次,上网3小时左右的占17.9%,上网4小时左右的占10.7%。
从学历分布上看,调研报告分析,专科生和本科生主要通过网络获取信息和进行娱乐,而硕士和博士生主要通过网络获取信息和进行学习。
课题组认为,新技术和新媒体在改变社会结构和生活的同时,也最大限度地改变了社会化过程中的大学生,微信、微博、数字音乐、在线视频、电子商务等已成为当代大学生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要素。
因此,课题组把如今的北京大学生定义为“与网络 融合的新一代”。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网络能给大学生的学习、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但其随之带来的隐患不可忽视。
调研数据显示,58.5%的大学生会不同程度地将个人情绪带到网络世界中,19.3%的大学生认为网络自媒体是最可信的信息来源,网络自媒体成为在父母及亲戚提供信息之后的第二大最可信的信息来源。
对于网络世界的影响,王可自认为是“有控制力的”。这一点,是相对于她身边众多的“愤青”而言。
王可说,现在的大学生几乎都有微博、微信、人人网和QQ空间,来自各个平台的信息也让人目不暇接。她发现,身边总有那么一群同学的朋友圈和微博里,不仅晒有各种自拍、美食,也经常出现对身边事和新闻“打嘴仗”和吐槽。
“我很佩服他们的语言能力,每天总有许多‘大快人心’的评论。但我也只是看看,几乎不愿意加入讨论,总觉得自己了解到的信息不准确,不敢随便议论。”王可说。
郑力也是如此。作为新闻学院的学生,他经常看到许多同学会因网络上的一些负面消息而愤怒,甚至情绪十分激动。但他认为,很多同学在评论转发时并未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一时的过激情绪会让人失控,而辟谣信息却往往得不到关注。
较高消费水平推高就业期望,过高的预期薪酬使就业单位望而却步
作为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大学生在消费市场上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大。那么,北京大学生的消费水平到底如何?
团北京市委的调研报告用具体的数字作了回答:一个北京大学生平均每月的消费支出是1481元。具体来看,消费800~1600元的占56.05%,800元及以下的占21.69%,1600~2400元的占14.48%。
报告称,除了吃饭等日常硬性支出外,社交、娱乐、购物等非必要支出占有较大比例并呈上升趋势。课题组综合分析认为,与其他青年群体相比,北京大学生的月均消费水平普遍较高。
大学3年来,王可每周都要用手机APP记录自己的消费情况。尽管没有详细到“一瓶水”,但几乎所有超过20元以上的开支都有记录。APP数据显示,王可平均每月的生活费在2100元左右。
和不少女同学一样,购物是王可最主要的支出。“其实,女生平常吃饭、零食等消费都不高,钱主要还是花在买衣服和化妆品上。”王可并不喜欢在淘宝上买衣服,一方面质量不好,另一方面也怕有“二手货”。因此,她喜欢在商场里选择一些普通牌子,“但北京物价确实稍高,所以这方面花费会多一些”。
此外,社交聚会是王可第二大支出项目。对于身为“社团活动积极分子”的她说来,避免不了要和社团里的伙伴们外出聚会。虽然聚会都是AA制,但根据她们平日的选择来看,每人50元是比较适中的聚会标准。
谈到经济来源,王可说,自己大部分的生活费都是父母给的。但令她自豪的是,她每周会有一天在校外一家广告公司做行政助理兼职,一个月大约有600元的报酬。
这一点也符合调研情况。调研数据显示,在校大学生一般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家庭往往是其主要经济来源。83.33%的大学生靠家庭支持,5.45%的大学生靠奖学金和助学金,4.47%的大学生靠校内勤工俭学。此外,33.96%的大学生校外兼职收入占了经济来源的90%以上,校外兼职收入是大学生第二大经济来源。
然而,课题组发现,高昂的生活成本带来的问题是:它作为一大因素推高了大学生的预期薪酬。根据调研结果,大学生对于第一份工作的预期薪酬平均为6668元/月,而2013届高校毕业生的初始平均月薪为4746元(引用数据),相差近两千元。
课题组分析判断,过高的预期薪酬使得很多单位对录用大学生望而却步,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大学生就业难的现状。
调研报告显示,对于就业,大学生普遍希望留京工作。他们倾向于收入高、工作环境好的外企或国有性质单位,近半数人不愿意去西部和基层工作。
与就业期望值高相对应的是,大学生对于自身知识和能力储备相对不足也有比较清晰的认识。在造成就业困难原因的调查中,选择比例较高的为“期望值太高”和“知识能力储备不够”,分别占22.73%和21.47%。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当下最热门的创业,大学生总体持肯定态度。具体来看,62.32%的大学生认为创业是一种积极的职业观,但也有27.69%的大学生认为只有少部分的人能够成功,表现出了他们对创业失败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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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的大学生面临学习困难,70.3%的大学生平均每天用来上网的时间超过2个小时,58.5%的大学生会不同程度的将个人情绪带到网络世界中,19.3%的大学生认为网络自媒体是最可信的信息来源……
对于这一点,刘卫兵认为,中国大学校园里有就业指导中心,但拥有学习指导中心的却非常少。与此不同的是,在许多发达国家的大学校园里,学生通过电话就可以联系学习指导中心预约研究生进行每周1到2个小时的辅导。
“我国大学教育并没有普遍实行助教制度,从主讲到助教、包括期末阅卷都由老师完成。所以,老师对于学生学习的指导肯定不够精细,这个问题是需要想办法改进的。”刘卫兵说。
刘卫兵注意到,与大学生面临学习困难所相对的,是大学生的上网时间很多。
调研数据给出了具体的数字:70.3%的大学生平均每天用来上网的时间超过2小时。其中,上网3小时左右的占17.9%,上网4小时左右的占10.7%,上网5小时及以上的占13.1%。而大学生用于参加学习培训的课余时间仅为10.07%。
这个数据,在刘卫兵看来,“总体上有些偏高了”。他认为,如果倒退10年,每天上网5小时都可以被认为有网瘾嫌疑了。
“一方面抱怨学习压力大,一方面又有大量时间上网,这说明大学生自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刘卫兵说,网络上有很多类群体,如果大学生在学习上面临压力,完全可以进行“网络求救”,“但似乎他们缺少这种网络求助上的互动。”
另一个让刘卫兵关注的数据是:58.5%的大学生会不同程度地将个人情绪带到网络世界中。
“个人情绪的带入表现在大学生非理性的情绪化和从众心理上。”刘卫兵认为,网络上总有一些似是而非、甚至是谣言的信息,但它们很容易以一种貌似正义的方式引起雪花式的快速传播,这会激起大学生基于“义愤”的表达,“最关键问题在于,他们不会去求证。”
“有丰富社会阅历的成人,即使看到扣人心弦的消息,转发时也会去琢磨是真还是假。而情绪化的大学生所选择的东西往往都是非正规的,可能会走向灰色地带。”在刘卫兵眼里,虽然有时候大学生为了幽默、搞笑而进行调侃和减压,但必须重视的是:不是所有事情在网络上都可以进行调侃,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娱乐化。
更令人担忧的是,19.3%的大学生认为网络自媒体是最可信的信息来源,而网络自媒体也成为在父母及亲戚提供信息之后的第二大最可信的信息来源。对此,刘卫兵认为,网络信息虽然丰富但其准确性无从考量,甚至有些消息连源头都找不到,“信息传递还是需要通过主流的媒体,不能过多依靠新媒体。”
刘卫兵建议,未来,我们应该增加青年网络互动影响,形成有价值的网络互动和社区,“既然那么多学生在网上,那就在网络上给他们提供更多良性选择。”(诸葛亚寒)
对大学生“宅文化”不妨多些宽容
一个北京大学生可能有这样的“标准”面貌:上网、睡觉和社交是他最主要的课外活动;看美剧、逛淘宝是睡前“功课”;“打DOTA、踢实况”成为每天最放松的项目。共青团北京市委联合课题组的数据证明:有74.67%的大学生的闲暇时间主要用来上网,70.3%的大学生平均每天用来上网的时间超过两个小时。用一个流行词来说,就是“宅文化”在大学生群体中获得广泛认可。
一味的“宅”有很多坏处。比如调查显示,只有27.71%的大学生在课余时间锻炼身体。一些体测数据也表明,大学生的身体素质呈现下降的趋势。而且,主流社会似乎并不认同这种“宅文化”,前些年“网瘾少年”是一种边缘群体,而现在的“二次元人类”(“二次元”意指日文中的“平面世界”)也是一种相对封闭的亚文化。还有很多人认为,大学期间不接触社会,走上工作岗位后可能遇到人际关系问题。
不过,课题组给出的中性定义,有助于我们重新认识“宅文化”群体——“网络 融合的新一代”。我们也可以看到,一些“宅”比另一些“宅”更有意义。前些天是世界读书日,有媒体从图书馆借阅量下降来论证大学生读书少了,这种论证忽略的是网络阅读的悄然增长,很多大学图书馆用于购买电子资源的经费已接近纸质资源。不少大学生也习惯于通过网络关注时事,一些网络话题的激烈辩论,展现出他们“接地气”的社会参与度。
网络改变生活,当然也改变大学生的生活姿态,“宅”并不是一个非好即坏的概念。比如,对大学生创业来说,互联网已经成为最好的平台,“宅”在网上似乎并不坏。而学习的概念也早就不局限于课堂,看看“知乎”、“果壳网”等知识类网络平台,就能明白大学生不仅通过网络提升自己,也能通过网络传播知识、影响他人。即便是运动,使用运动类应用软件,通过手机与好友分享运动记录,不仅是一种社交方式,也让运动变得更有意思。
对“宅文化”多一些宽容,或许是理解和帮助大学生成长的合理态度。(王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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