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化反,乐视前员工和债权人危机中的角色家电
“乐视”和“乐视故事”
刚逝去的2017年,有两个资本故事吸引目光,一个是“白马图腾”茅台演绎风云,另一个便是乐视。
后者作为创业板知名上市公司,停牌前“锁定”18.59万股东,包括一众机构。当然,时刻关心乐视事件进展的,还有乐视的员工,以及前员工。
回溯乐视市值“蒸发”额度,已然算不上新闻。在乐视资本故事变迁中,既有资本豪客的壮志与悲情,又有市场建制的成长与反思,还有中国企业摸索发展模式的捷径与曲折。
定论尚早,但,这背后是诸多个体故事。乐视注定成为某个“符号”,亦会与许多人相关。
对于一个资本故事而言,我们期待的,也是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
2017年12月25日,中国证监会北京证监局责令贾跃亭在2017年12月31日前回国,履行公司实际控制人应尽义务,配合解决公司问题。
同日,拥有1674万微博粉丝的乐视控股集团创始人贾跃亭在微博上晒出在美国与FF员工们的合影及圣诞祝福。
5个月前的2017年7月4日,身处困境中的贾跃亭,以为乐视超级 项目融资为由,孤身前往美国。
贾跃亭会回国吗?这个猜测仍在继续。
不过,硬币另一面是,在七大子“生态”快速扩张和资金链吃紧遭遇质疑之外,前往北京乐视大厦的供应商、金融机构、乐视内部员工,买入乐视股票的股民,都构成反观乐视的别样“生态”。
另一方面,乐视网已于2017年9月27日宣布改名“新乐视”,将聚焦乐视视频、电视、云平台和影业,乐视影业和乐视致新也分别改名为“新乐视文娱”和“新乐视智家”,展现出与过去挥别的决心。
乐视的故事,不是贾跃亭一个人的故事。
前董秘走向创业路
张特是为数不多愿意实名讲述自己故事的“前乐视人”。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忆过去,之前的画面仿佛不再属于我。”
2015年10月,辞去乐视网副总裁兼董秘的职务,开始创业,目前张特的职位是派队体育创始人。相比而言,张特更愿意聊到创业故事,当然在旁人看来,其中少不了乐视元素。
张特选择体育行业作为切入点,很快推出派队APP。
无论如何,在乐视的那段时光仍是张特抹不去的经历。
“乐视给我的影响就是贴上一段辉煌的标签,这毕竟是我成长的历史,不能忽略。”2017年12月28日,张特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从贾总那我也收获很多益处,包括他的思维给的影响。”
“2015年我离职只是想出来自己做事情,当时很多人是嘲笑和不理解,但我觉得贾总的一句话能解释,他说99%的人向东我却偏向西。”张特笑着说。
谈到创业后工作状态与之前的差异,张特表示,“毕竟在乐视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现在是自己创业,可能从思维方式上会有差异。现在每天睁开眼后会想我是公司顶梁柱,要去扛很多责任。”
张特已经做好派队体育未来的规划,他提到,三到五年内将派队体育打造成中国第一的“互联网+体育”平台,定位就是服务于大众体育赛事,实现全赛事的全流程互联网化,高效充分地商业化运作。
从行业特性看,派队是大平台概念,一端连接赛事组织机构,一端连接赛事参与者,组织机构在平台发布赛事,参赛者在平台选赛事。
“我们需要在核心定位,把体育赛事和社交必备的元素融合成商业模式,更好服务于这个产业。定位于互联网化的体育赛事平台,面向赛事机构的、面向赛事主办方的就好比是来组建派队的人,参赛的人是来参加派队的人。派队体育就是这样来的。”张特表示。
回过头看,2015年依旧是乐视的风光时刻,在那时候离开的张特确实是那不被理解的1%。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采访结束后,张特在朋友圈写下:为什么选择2015年从乐视离职创业?世界那么大,我只想出去蒙眼狂奔!
前高管眼中的“预兆”
并不是每个高管都离开的像张特一样坦然。融创入局不久后,时任高管王方(化名)离开乐视。
王方现在新公司负责投融资业务,进入这家公司也是为了推进公司在资本市场发展。或许因为工作原因,王方选择匿名讲述他与乐视的故事。
2017年初,孙宏斌与贾跃亭握手言欢的一幕在朋友圈刷屏,曾在市场引发阵阵涟漪。前者带着150亿元火速入局乐视,一跃成为乐视掌握话语权的二股东,当时孙宏斌是贾跃亭口中的“梦想合伙人”。
“那时候还是想换一换工作环境,希望能找一家不错的公司,陪伴公司成长。而乐视已比较成熟了,我则想其他平台发挥更大能动性。”12月28日,王方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记者与王方的沟通中,没能听到管理层“更新换代”中血雨腥风,更像是一位旁观者冷静的讲述别人的故事。
谈及乐视出现危机,王方表示,“我觉得公司运营能力跟不上发展节奏,业务方向走得很对,就是有些运营不够细致。比如在成本项,100块钱的东西本来可以90块钱买,有时要花110,这在当时却很常见。”
“一家公司开始是人来驱动,用人来解决问题,公司大了就用资源解决问题,本来该用人来解决的问题但用钱来解决,自然就出现问题。”
不过,对乐视的工作氛围,王方仍然表示认可。
“碰到问题时,大家是冲着解决问题去的,无论碰到任何部门任何人,他都不会因为这个事情不归他管就不管了,而会帮你介绍他认为谁会管,让你去做。”
“这种氛围可能也跟乐视正在发展有关,”王方谈道,“不过风险是累积的,乐视危机爆发有预兆。后期就能明显看到不足,有些板块运营开始出现问题,那时候‘饥不择食’的找一些人,但人又不靠谱,这才是大问题。”
王方对乐视的发展仍然充满期许。“其实贾总看事情很前瞻,这几个生态中没有判断错的方向。像影视、金融,还有上市公司体系,这些好好做前景都不错。”
前员工看“成长”
何然(化名)加盟乐视移动是2016年,刚好碰上4月20日,乐视举办“无破界不生态”发布会,乐2、乐2Pro和乐Max2在内的乐视第二代超级手机发布。
何然在传统媒体干了四年,选择转型去乐视移动负责公关策划, “主要考虑到乐视对公关很重视,想去一个机会比较多的地方学习”。
2016年11月6日,乐视成立12周年,时任乐视网CEO的贾跃亭发了一封5000多字的内部信《乐视的海水与火焰:是被巨浪吞没还是把海洋煮沸?》,直指“乐Pro 3供货出现问题,LeEco战略实现节奏过快,生态组织能力相对滞后”。
这封内部信后来轰动外界,何然第一反应“比较意外,没想到公司高管愿意这样主动抛出乐视内部的问题”,她还记得,当时刚在青岛开完一个发布会,和同事在从青岛回北京的路上。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上述内部信公开一个月前,美西时间2016年10月19日,乐视在旧金山艺术宫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Big Bang发布会,邀请近1500名媒体和嘉宾,宣布进军北美。
“乐视北美发布会夏天启动,开始媒体邀约,但是8月-9月以来,拖延两次,而且,最后的实现情况和原来的项目预算也有较大差异”,这一细节,出于媒体人的敏感,何然猜测,乐视是不是遇到资金问题。
2017年4月,乐视手机推出乐Pro3AI版,成为推出的最后一款手机。
5月,据媒体报道,乐视涉及的离职人数超过千人。
何然选择坚守到最后,“完成新产品发布及前期销售准备”后,她于同年7月离职。
回过头看,何然并不后悔去过乐视,乐视对公关和对传播的重视,让她得到很多训练。
“比如乐视影业曾经举办与盗墓笔记的发布会,乐视移动还推出定制版手机,当晚彩排,乐视影业CEO张昭下飞机已经是晚上11-12点,到彩排现场12点多,他还是在现场改PPT,顺提词器,顺到2-3点,”2017年12月28日,何然向记者举例。
“乐视是希望通过平价的甚至略微亏损的硬件,快速铺开量,同时通过在硬件上,让消费者购买乐视会员等形式实现内容付费,这个构想我是认可的”,对于曾经的“创业板第一股”,何然感到遗憾,“希望乐视能够起死复生”。
不同人有不同故事,却可能有相似心情。出于“对国内电影行业的热爱”,王肖(化名)加入乐视影业,一年之后,因为“没有体会到足够的个人价值”,他在2016年末选择离开。
王肖对前东家更多也是抱着感恩心态,“有一种标杆叫乐视,这里来过很多优秀人才”。
在他看来,乐视曾经存在的意义,比它存在的问题更值得探讨。
lepar合伙人的坚持与苦
乐视对于张伟来说已经是心里的“结”。
作为一个四川地区的lepar合伙人,张伟相比写字楼的白领“同事”,或许能感受到更多来自用户终端的变化。
坚持了很久,从天堂时候的2016年到跌到谷底的现在,回想起当时开业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张伟觉得坏日子是从2016年底开始的。
当11月,乐视网拖欠供应商资金的消息不胫而走,看到报道张伟也吓坏了。不过,乐视安慰是有人在“黑”乐视,乐视一切运营正常。提心吊胆的一个月后,融创孙宏斌宣布战略投资乐视网,百亿驰援。张伟吊着的心安定下来。
在投资乐视网发布会上孙宏斌说,最终做出决定,是认可乐视的战略逻辑;认可乐视的人和团队;融创所投的乐视三大板块与未来房地产服务市场深切关联,存在协同效应。
张伟十分认同,他觉得,孙宏斌就是乐视网新掌舵人,肯定能带乐视网再创辉煌。不过接下来半年里,乐视网并未满血复活。
2017年6月28日,乐视网股东大会上,贾跃亭坦言:“非上市体系的资金问题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
乐视早在2014年8月就开启了“lepar超级合伙人”计划,也就是线下零售店的经销商模式。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统计乐视lepar官网城市分布图发现,目前全国lepar店合计5710家。而在此前2016年10月乐视宣传中lepar店官方数字为超过7600家。
随之而来的是,贾跃亭2017年7月飞赴美国“造车”至今未归,时任CEO梁军则在7月召集核心LePar赴京开会,对整个LePar体系进行大刀阔斧改革。
LePar渠道体系改革,在全国设立东部、中部、南部、北部四大线下销售区域总部,分区管理此前的13个LePar大区; LePar营收体系改革,在全国施行网格化,网格主不但能够获得销售硬件产品的前端收益,还能够获得涉及产品和互联网服务的后端收益。
投入太多的张伟,毫无疑问已是坚定的乐粉,不过对于贾跃亭的造车他仍有微词:“造车那么多钱咋不好好回来把我们乐视电视弄好?”
不过,他仍觉得乐视电视质量很好:“来店里看的顾客95%会买。”对于现在乐视的很多坏消息他认为都是跟风:“我店里回款这些很正常,除去成本利润还可以。有的店主开了店就等顾客上门那肯定要倒闭。公司给了平台就看自己怎么做。”
2017年11月26日,张伟煮了米饭,有点糊锅,放在客厅茶几上,对面墙上挂着乐视电视,他发了一条微博:“乐视超级电视从来不靠营销,希望我们研发部带来更好产品,开饭啦。”
12月26日,已经改名的新乐视智家一口气发布10款新品电视,同时在线下厦门、南昌邀请千名lepar合伙人参与。
不过,在中怡康统计的2017年双十二零售量和零售额中,乐视电视零售额同比下降75.2%,当年双十一的排名中,乐视已排在前十名开外。
实习生经历盛转衰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的对象中,还有一个特殊群体,就是实习生。
小豆(化名),作一家名校研究生三年级学生,按计划,他会在2017年三四月份签署三方协议,毕业后正式入职。他在乐视危机爆发前两个月来到乐视。
“当时去到办公室,感觉人很多,工位很满,办公室有些拥挤杂乱。我的领导工作非常忙碌,看得出来,这里的工作节奏非常快。询问周围一些同学的意见,大家的看法大多是乐视作为大型互联网公司,发展不错,而且职位也符合我长期的职业规划。”
最终小豆来到一家乐视旗下的公司,他提到,也有被乐视领导工作的激情所感染,“看到他确实需要帮忙,那种像创业型公司的魅力,让我有种冲动,想要加入”。
来到乐视后,小豆确实收获很多。
“如今回看,乐视的问题其实早就出现。当时我的领导上面还有一大堆各种领导,手下却没有干活的人,全压在他的头上,所以他急需招人帮忙。”
但在当时小豆并没有想到,这场危机会发酵的这么迅速。
2016年11月6日,贾跃亭发布那篇历史性的公开信,网上出现铺天盖地关于乐视的坏消息,当天小豆所在团队正在主办一个大型商业活动。
“内部还是斗志昂扬,充满信心,那些‘生态化反’,那些伟大的梦想和战略。其实后来,我有些被‘洗脑’了。”
乐视的变化来得比小豆想象中要快很多。
“7月,贾跃亭卸任公司职务;9月我所在公司并入上市体系;10月,那位带我加入乐视的领导,离职了。”
乐视和它的债权人
本报记者 李维 朱艺艺 王丹 庞华玮
除了乐视前员工,在乐视危机演变中,一众金融机构形成一个庞大“生态”。
早在2016年11月12日,贾跃亭已质押5.6607亿股,融资116.14亿元。
彼时,由于乐视网股东的股权质押等原因,至少有15家券商的名字与乐视绑在一起,包括海通、华融、华福等等。
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披露一份2017年9月28日立案的文书显示,贾跃亭因“违反财产报告制度”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平安证券要求其偿付总计4.79亿元。
2017年12月28日下午,平安证券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确认上述内容,而对关于这笔资金涉及具体业务,其仅表示,“该笔业务在定向资管计划项下(股票质押的融出方)”。
此外,投资机构“计提坏账”不在少数,这些资金则大多属于直接投资。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调查获悉,宁波杭州湾新区乐然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下称乐然投资)是其重要代表,从中既可管窥贾跃亭的融资逻辑,也足见嵌套式资管产品式融资给当前金融风险带来的不确定性。
乐视债务链条
平安证券的诉讼备受关注,因其有一个特殊身份,是乐视网上市的保荐人。
在乐视网前发审委委员被调查后,有平安证券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透露,“财务这块目前来看应该没有问题,因为平安证券到目前为止没有收到有关方面立案调查通知。“
上述平安证券人士证实,深交所翻看过平安证券编制的乐视网上市工作底稿,但没有找平安证券去聊天、调查或协助。
媒体报道指,乐视网IPO承销及保荐费用4504万元,审计及验资费用252万元,信息披露费用251.4万元。当年(2010年)平安证券作为主承销商的收入排名第一,IPO收入近20亿元,似乎乐视并非其“大项目”。
另一份文书显示,华福证券也要求贾跃亭偿付超3亿元。
不止机构,同属创业板的华策影视(300133.SZ)是乐视的债权方之一。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2017年一季度末,其对乐视网有3.4亿元应收账款余额,11月19日的公告显示,其对乐视网应收账款余额降为1.2亿元,扣除其他投资方后,归属于华策影视的金额预计不超过8000万元。
2017年12月28日下午,华策影视证券事务部一位工作人员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已经播出的剧集有一部分应收账款,一些还未播出的剧集应收账款,以及公司和乐视网作为联合投资的金额,都做了相应债务清算”,他指出,“2017年乐视网要付的比例不超过1%,绝大部分款项将在2018年度和2019年度支付”。
此外,明家联合(300242.SZ)、和力辰光(836201.OC)、嘉行传媒(830951.OC)等都是乐视的债权方。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获悉,华东一家金属零部件加工企业到现在还在庆幸自己“退出”得早,没有 参与乐视的产品供应。
据上述企业内部人士称,2015年四季度开始,该公司参与了乐视第一代手机的部分零部件生产加工。“说实话,当时乐视给的价格和账期回款还不错,我们也比较看好这一合作”,该人士透露。
那时乐视风头正劲,手机看起来也还行,第一批产品上市颇受欢迎。
另据业内人士透露,港股公司瑞声科技、仁宝电脑等由于与乐视合作的“体量”较大,受到的冲击比较严重。2016年11月,瑞声科技公开表示:乐视欠款问题得以解决前,不考虑再与对方交往。若欠款太久,不排除采取法律行动。随后该公司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
20亿银行非标踩雷样本
当乐视的尴尬被频繁谈起,市场更多地回忆起各种细节。
在21世纪经济报道选择的样本中,乐然投资进入公众视野的时点是2017年1月。
彼时,处于财务告急阶段的乐视网公告称迎来战略投资方,即获得融创中国150亿投资的同时,还有华夏人寿及乐然投资提供的18.3亿元融资“助阵”。
乐然投资于2016年7月5日成立。其中,英大基金子公司英大资本出资20亿元,占比达57.06%,另有临汾市投资集团(临汾城投)、乐视控股、乐视投资分别持股28.53%、14.27%和0.14%,4家股东合计出资35.05亿元。
据天眼查资料,35.05亿元体量的乐然投资只有名下一笔投资,那就是乐视网旗下超级电视业务载体“乐视致新”;经融创中国和孙宏斌一年的运作后,“乐视致新”已于2017年12月4日更名为“新乐视智家”。
工商资料显示,乐然投资对其出资额1263.36万元,其余资金投向何处不得而知。
由于穿透后英大资本是乐然投资控股股东,而其母公司英大基金是国家电网控股企业,亦有媒体称乐视获得国资支持。
但据21世纪经济报道调查获悉,乐然投资仍被乐视系控制,仍属于乐视系融资一部分。其实质上是一只结构化合伙型私募基金,承担权益风险的仅有作为GP的乐视投资和作为劣后的乐视控股。
不同的是,工商资料中出资20亿元的英大资本与10亿元的临汾城投仅分别作为优先级和夹层存在。英大资本仅作为专项通道存在,而20亿资金来自某股份行北京分行,截至2017年7月底,该笔资金已发生利息违约。
“这种非标业务在银行资本业务中并不少见,银行相当于做并购贷款,贾跃亭以个人及乐视系资产提供担保。”一位接近乐视系的券商人士透露,“当时这笔资金不是直接从银行到英大资本账上的,中间还有一家券商资管过手。”
据该人士透露,该笔贷款发放与上述股份行个别领导的支持不无关联。记者获悉,20亿元的优先级投资完成后不久,该领导已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
担任通道方的英大资本与乐视关系不止于此。有报道称其曾在2016年9月参与乐视超级 首轮融资。
乐然投资获得的另一笔10亿元“夹层”投资则来自贾跃亭老家的临汾城投。
“贾跃亭主动争取了老家提供这10亿元的夹层支持,因为如果没有这10个亿,银行那边的杠杆就太高,可能导致融资失败。”另一位接近乐视系人士透露,“相当于破产清算时,临汾城投也要让位给银行,但实际上都是国有资产买单。”
“这个融资链条里,乐视相当于只出资5.05亿元,融资杠杆比例接近1:7,但这些债务融资在引入融创时又作为资本进入乐视致新(新乐视智家)。”该人士坦言。
“全盘式担保”警示录
事实上,与乐然投资类似的合伙基金陷阱,还有乐视依托海通证券发行的乐视可转债项目。
2015年5月,海通证券旗下私募机构海通创世发起4.1亿元合伙基金,定向投资乐视手机业务载体“乐视移动”海外发行的可转债,年化收益15%。
后来作为投资标的的可转债没有出现,同时上述合伙基金也未在基金业协会进行程序备案。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从接近乐视人士处获悉,上述合伙基金在成立后不久,便以借款为名向乐视系公司“转账”,卷入乐视融资陷阱。
事实上,复盘乐视系与贾跃亭的融资特征,能够发现其具有债务共担化、关联交易不透明等诸多特征,仍有不少机构陷入,或更多是对其擅以个人及全部资产为名义的“全盘式担保”的押注,只是这次,他们赌输了。
例如记者调查乐视多起债务融资项目时发现,其担保大多显示为“贾跃亭及其个人资产承担无限连带责任担保”,有时条款还备注其个人资产包括“除上市公司股票外,还有非上市公司资产,包括影视、超级电视、体育、 、云计算”等。
这种“全盘式担保”的实质风控效果如何;面对如乐视般越做越大的企业时,掌舵人的个人资产和企业的真实边界,是否足够被市场清晰认知,都值得反思。
作者:姜诗蔷 朱艺艺 周松青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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