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狂奔的乐视体育,也许需要停下来等等灵魂了业界
(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我们的身后是一片冰冷深海。”
一路狂飙的贾跃亭,终于把脚放在了刹车上,看看身后,那是上次他被迫停下后,一股劲儿造起来的七个生态。
最近问世的乐视金融,是最后一块拼图,不过生态家族里最风光的兄弟之一,定逃不开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乐视体育,在2014年底成立的他们已经完成了两轮近90亿的融资,估值达到215亿。
值得一提的是,那时的他们股东虽然小而散,却相当积极,在2月23日接受我们独家专访时,雷振剑透露的估值是8亿美金,而直到发布会开始前,他们80亿人民币的融资额才刚刚敲定。
但是,一系列几乎崩坏的“利空”传出,大乐视股价一夜飘绿;在更微观的体育产业,自夏天开始那场消失的国际冠军杯后,供应商欠款、人浮于事、社交媒体危机,乐视体育面对的境况也没有好一点点。
缺钱的乐视生态,能够维持体育帝国吗?
乐视体育可能要出问题了,一位圈内的好友在几个月前告诉生态圈。
彼时,这家公司刚刚雄心勃勃拿下新赛季英超版权,花费可能接近4000万美元,而一个月后,他们更一举拿下了NBA在香港五年的版权,据传这笔费用是上一个版权周期的四倍,被竞争对手讽为“不合乎经济原则的水平”。
尽管如此,至少在那时,乐视体育仍然以熟悉的姿态在前进,执着,疯狂,不计成本。
“希望在本赛季结束,我们在香港的体育用户能达到100万”,乐视体育COO于航信心满满地告诉生态圈。
然而随后传出的消息则多少有些令人惋惜,在纠缠九个月后,乐视与国安的合作走到了尽头,对于联姻的失败,双方各执一词,在祝福国安之后,乐视体育再未对此公开发声。
而通过多位业内人士和数起 报道,生态圈了解到,这起纠结的联姻背后逃不开一个“钱”字。
一个流行的说法是,双方协议签订后,乐视只向国安付了5000万的冠名费,对于增资扩股便再无动向,遑论那剩下的5000万赞助费了。
对此,北京国安荣誉董事长罗宁一度辟谣而最后承认,乐视体育则由CEO雷振剑授意表示,“双方在核心条款上并未达成一致。”
无论如何,就如同消失在盛夏的鸟巢曼市德比一样,乐视与国安的这次合作,最终在充斥着不同版本的争吵声中淡出了镜头。
长期以来,乐视体育作为纵横捭阖的体育版权帝国而被人熟知,而诸如英超解说第一人詹俊等人的加入,则让他们的版权策略锦上添花,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在他们今年2月天价拿下中超、豪赌付费体育时代变革之前。
付费观赛:你是我等不到的望眼欲穿
乐视体育对于付费观赛的执念,不仅来自于其核心高管群长年从事体育传媒工作所带来的自身判断,也来自变现压力的无奈追逼。
今年4月6日,乐视体育的付费会员体系正式推出,“超级体育会员”不仅单独售卖,也套路般地出现在乐视各大生态中。
即便如此,我们并没有看到超级会员为乐视体育带来的救赎,也就是说,这次教育市场,也被市场教育的拉锯战,还在继续着。
从各方的反映来看,国内付费体育观赛都曾遇到巨大的困难,从天盛到新英,从腾讯到乐视。另一方面,抛开市场环境的既成事实,缺乏绝对核心的顶层版权,也是长期以来乐视体育版权帝国遭遇诟病的原因之一。
乐视体育很努力,非常努力,关于NBA,他们与腾讯战斗到最后一回合才因“非金额问题”败下阵来,今年8月中旬,他们几乎就要拿到PPTV分销的西甲新赛季版权——如果不是对方最后时刻反悔的话。
即便如此,把这些版权装进来,就真的实现了天下大一统吗?
畸变的组织,抻长的生态和催不到的报销费
贾跃亭在内部信中提及,今年超过5000人加入了乐视,“扩张速度实属业内罕见”,导致“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梳理组织架构和新人培养”,于是,“大公司病和人浮于事”等等问题接踵而来,这逻辑太通畅了,几乎发生在每个创业公司和中国历史上的各朝各代。
同样的问题也不可避免地出现在了乐视体育身上,在搬离六里屯之前,乐视体育已超千人,对于一个创业未半、应该保持突击状态的精锐公司来说,这步子迈得有些太大、太快了。
在贾跃亭的内部信发出之前,一个有些过于严重的“小错误”,很不凑巧地出现在了乐视体育下属的官方账号“乐视体育亚洲足球”。
甚至有人告诉我,这才是贾先生发出内部信的真正原因,哈哈,或许吧。但是,这确是乐视体育在疯狂扩张背后,“灵魂跟不上”的一道缩影。
实际上,高管团队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在今年搬离六里屯办公区前,雷振剑向我们坦露,“每天在火车上换轮子,跑得太快,很多基础其实都相当薄弱。”
他们曾经为这个问题多次付出惨痛的代价,如今终于要变革了。
8月22日,乐视体育搬入新的办公地址,雷振剑致辞时表示,“将从野蛮生长的战略扩张变为更加重视管理效率的精细化运营。”
也有业内人士向生态圈委婉地透露,乐视体育已经在一个月甚至更早以前开始尝试调整组织与业务,虽然这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晚。
据了解,这些调整与大乐视的步调相当一致:对业务部门的盈利能力进行考核,据此决定下一步组织架构,精简人力,控制headcount(公司编制),量入为出。
“如果不能证明这个业务有变现的价值,那么再高的流量也不是(扩大甚至存在)的理由”,一位业内人士向生态圈透露了略显残酷的乐视体育新丛林法则。
换言之,人们熟悉的那个疯狂扩张的乐视体育可能已经死去,他们接下来的精耕细作,可能要面对一个个更难攻克的碉楼——争取有消费力的体育用户,纵深垂直市场。
这事难度很大,更大的困难可能来自于执行层,也就是普通员工的身上,在离开六里屯后,尽管有些堵车,他们再也不必面对拥挤、混乱的办公区域,新的麻烦却来了。
“每天都在担心失业,没有安全感,应付供应商占据了大部分精力,而且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没有了那种(刚来的)热血”,一位员工告诉生态圈。
这可能并不是情绪话,更早时候一位供应商曾向我们透露,一笔在乐视体育的账款最少三个月,最长超过一年没有回款,而这次,他彻底放弃了,“看来(费用)可以列入今年的坏账了”,他在朋友圈里写道。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发迹于2014年底,爆发式成长于2015年的乐视体育,自进入行业的第一天,就带着一股与众不凡的味道。
“颠覆”是他们一直以来最爱描述自己这条创业路的字眼之一,相比之下,他们确实做出了令那些抱着看他们笑话的人咋舌的事,造出智能自行车,把国际冠军杯带来中国,雄伟的赛历表上,每周要播出数百场比赛。
即便如此,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堪称残酷,创业伙伴的离去,转播事故,赛事临时停办,都是一路上曾经交下来的学费。
在古时,那些起义成功的农民军领袖,那些闯进恶龙巢穴屠龙的王子,最终坐上了邪恶的王座,身上长出了恶龙的鳞片,这种令人嘲讽的“胜利的革命者”的状态,这有点像现在的乐视体育——政令不通,效率低下,江山流逝,这些曾被乐视体育们革了命的“门户”们遭遇的刻骨之痛,一点点反噬在乐视体育的身上。
当然,疯狂囤积版权,扩编团队,火速抻长生态链——则是他们自己的节奏问题。
即便如此,还是想对大家说,就算到了故事的最后,我们也最好不要嘲笑乐视体育——还是有点过于急迫了,“他们(乐视体育)是许多人想成为,又不敢去成为的存在”,一位资深媒体人曾对生态圈表达这样的看法。
更何况,在接受腾讯专访时,贾跃亭眼里的体育子生态仍是极具价值的,是“对其他生态反哺非常大”的,是“融到钱以后不会把钱用来填补其他的窟窿”的。
前路总是荆棘,而未来总是光明,欲达光明必先流血,更需要看清眼前路。就像乐视体育临别送给国安的话一样,对于未来,我们祝福乐视体育。
【来源:体育产业生态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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