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当我正在两栋高楼之间的一块摇摇晃晃的木板上挪着步子时，那位好心的斯坦福大学教授催我跳下去。我像个傻子那样照做了，感觉自己猛然跌向地面。我准备好了迎接撞击，结果并未撞上。

虚拟现实(VR)或许在欺骗感官方面很有效，但它不能改写物理定律。我仍然站在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虚拟互动实验室(Virtual Human Interaction Lab)的中央，头戴着一部系在脸上的VR头罩。

“虚拟现实不是一种媒介体验，它就是一种体验，”实验室负责人杰里米•拜伦森(Jeremy Bailenson)说。此时，随着怦怦的心率恢复正常，我明白他的意思。

毫无疑问，最新的VR技术可以带来令人惊叹的体验。我们刚刚开始窥见VR的全部潜能。但是，围绕VR的全面社会和金融影响存在很多争议。VR将成为联接众人的下一代伟大的计算机平台吗？或者，VR将像1990年代那样再度昙花一现，成为又一种流行一时、但不会真正成功的短命技术？

Facebook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拿自己的声望豪赌一个信念：未来10年，VR将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主流产品”。2014年3月，在访问斯坦福实验室几周后，扎克伯格斥资20亿美元收购了领先的VR开发商之一Oculus Rift。自那以来，Facebook的工程技术人员一直在研究VR，并将在不久之后推出售价599美元的游戏与视频套件产品。

最近，扎克伯格在出席巴塞罗那世界移动大会(Mobile World Congress)时辩称，VR注定会转变我们的生活、工作和沟通信方式。“VR是下一个平台，人们可以用它创造和体验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他对观众表示。

几家领先的科技公司之间好似爆发了一场军备竞赛，竞相在今年把VR产品推向市场。三星(Samsung)、宏达电(HTC)和索尼(Sony)都向VR领域投入了巨资，而微软(Microsoft)正在全力研发“增强现实”(AR)产品HoloLens。AR把显示内容叠加在真实景象上，而不是让用户完全沉浸于一个替代的视觉世界。

自2014年6月以来，谷歌已售出500万副头戴式Google Cardboard观察镜，让观看者使用智能手机初步领略VR魅力。谷歌也在开发技术含量高得多的产品。

根据高盛(Goldman Sachs)最近的计算，过去2年里，风险资本公司已累计向225个VR/AR项目投入了35亿美元。该行分析师提出，VR可能像个人电脑(PC)那样成为一类改变游戏规则的重要产品。其他人也认同VR的潜在影响。咨询机构高德纳(Gartner)用来追踪新产品的“高德纳新兴技术成熟度曲线”(Gartner Hype Cycle For Emerging Technologies)似乎表明，VR正从“幻觉破灭的谷底”进入“启蒙的斜坡”，有望在未来5至10年大规模普及。

狂热者表示，VR的最直接作用将是改变游戏和娱乐市场。开发人员已发明了很多追踪大型活动实况和用于零售、房地产、教育、医疗与工程行业的应用，而美国军方早就在用VR进行训练了。

另一个最有可能被改变的行业——分析师的报告中没有提到——是色情行业。开发人员表示，VR尤其将给远程性爱行业带来提振（没错，顾名思义吧；不，在上班时搜索这个不是个好主意）。

高盛估计，取决于具体的普及速度，到2025年VR/AR软硬件市场的总规模可能介于230亿美元至1820亿美元。预测范围区间这么宽，凸显出在VR成为主流之前，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眼下，计算能力强大到足以支持完全VR的个人电脑(PC)很少，价格仍然高昂，而且，沉浸式计算既能让人们聚集在一起，也能让他们陷于孤僻。一些评论人士提到了一件讽刺的事情：扎克伯格在巴塞罗那的会场穿过观众人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大家都戴着VR头罩。

不过，VR获得成功的最大障碍，或许将是缺少真正打动人心的内容。正如任何新技术那样，开发人员必须构思如何以全新方式让内容发挥作用，而不是重新使用现有格式的旧概念。Facebook表示，目前在其VR平台上注册、创建游戏的开发者已达到了20万人。

最终目的地似乎清晰可见，但路线图仍然模糊不清。杀手级应用会是什么？